文/观 察家 张志新
“亲爱的爸爸妈妈,我上学去啦。希望这不是永别,我要活着回家。亲爱的老师校长,我来上学啦。您不能让坏人碰我,我要活着回家。” 这是郑渊洁在江苏泰兴幼儿园凶杀案之后填的歌词。
“亲爱的爸爸妈妈,我上学去啦。希望这不是永别,我要活着回家。亲爱的老师校长,我来上学啦。您不能让坏人碰我,我要活着回家。” 这是郑渊洁在江苏泰兴幼儿园凶杀案之后填的歌词。
4月28日上午9时,上月在福建南平杀死8名小学生的郑民生被执行枪决。当日下午,广东省雷州市雷城第一小学又发生行凶事件,16名学生和1名教师受伤。 第二天,江苏省泰兴市一幼儿园也发生恶性伤人事件。4月30日7点40分,山东潍坊一男子闯入校园打伤5名学生后自焚。
短短一个多月内,全国发生了5起校园血案。
为此,各地均加强了校园安保工作。北京市西城区辖区内所有中小学和幼儿园都紧急配备长约两米的警用钢 叉,南京鼓楼区将有配备警棍、防身用辣椒水等装备的专职校园保安进驻。长沙市望月湖二小的家长们则自发成立了一支“护校队”,计划在上下午学生上学、放学 的四个时间段,进行轮流执勤。
社会学学者方向新指出,除了加强校园安全外,政府和非政府组织要一起努力,在社会中建立情绪疏导机制,这才是防止校园血案再次发生的根本措施。
福建南平郑民生杀8名小学生:
3 月23日,福建南平男子郑民生,杀死8名、重伤5名小学生,制造南平惨案。4月28日上午9时,郑民生被执行枪决。
广西合浦男子砍死8岁小学生:
4 月12日16时30分左右,广西合浦县西镇小学门前约400米处发生凶杀事件,2名死者中一名为8岁小学生,另一名为老年女性。5名伤者包括:两名小学 生、一名未入学小孩和一对中年夫妇。
广东雷州男子砍伤16师生:
4月28日下午,雷州市雷城第一小学发生行凶事件,16名学生和1名教师受伤,目前 暂无生命危险。雷州市公安机关初步调查,33岁的犯罪嫌疑人陈康炳系雷州市白沙镇洪富小学公办教师。
江苏泰兴男子闯幼儿园砍伤32人
4 月29日上午9时40分,江苏泰兴市泰兴镇中心幼儿园发生恶性伤人事件,一名男子持刀冲入幼儿园,砍伤32人,包括29名幼儿、2名教师、1名保安,其中 5人伤势较重,有生命危险。
山 东潍坊一男子闯入校园打伤5名学生后自焚
4月30日上午,山东省潍坊市坊子区九龙街道尚庄村村民王永来强行闯入尚庄小学,用铁 锤打伤5名学前班学生,然后点燃汽油自焚。王永来被当场烧死,5名受伤学生目前无生命危险。
附文:
“这个世界会好吗?”
罪行属于南平凶手郑民生,反省属于我们每一个人
福建南平 医生郑民生冲入小学生人群砍杀,造成八死五伤,而他原先的计划竟然是杀死30名小学生。面对如此骇人听闻的惊天惨案,通过司法程序对郑民生进行审判和裁决 自是题中应有之义,社会亦须进行特别反思。
目前,警方正在对郑民生是否存在精神病嫌疑进行司法鉴定。 无论司法鉴定结果是什么,认识他的人普遍惊讶“怎么会是他?”人们不理解,为什么一个曾经“特别喜欢小孩子,附近的小孩子也都喜欢他”的人,突然变成了一 个杀童“恶魔”?
制度与风俗人道的社会,总会在具体的制度安排中尽可能满足人们正常合理、不损害他人的欲望,实现人们相对平等的自由与和谐。
那样的 社会,会将挟集群之力的危险,降到最低状态(例如对公权力的始终怀疑与不信任以及因之而对其的分立与制衡);会充分地尊重个体的尊严、生命、健康、自由以 及创造力,充分尊重人们的自由联合,使人际关系减少敌意与对抗,变得更为友善,由此增进共同福祉,创造共同的好生活。反之亦然。
当代中国 处于一个深刻的转型时代。这一巨大的转型,表现为以经济制度变迁为龙头的文化变迁,渐至政治制度改革的缓慢推进,亦已深刻地影响了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
这种转 型不但明显地改变着几乎每个人的生活方式,还因此颠覆人们许多原有的生活观念。
然而,这一宏深远大的转型如一切社会转型一样,需要人们承 受种种不适应甚至痛苦。它在瓦解人们原有的各种价值观、伦理观与社会观的同时,很难及时整合出新的信仰、价值观与伦理道德等社会底线共识。于是人们看到生 活水平的提高,也看到几近常态的道德沦丧,各行业职业伦理的混乱。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转型期的精神顿挫面前选择放弃,这个社会诸多力挽沉沦和重建价值的 努力仍然使人赞叹。然而,沉沦之路也可能走得很远。
人的生活状态往往取决于个人内心的自我确认与外部关系的协调,极少人的内心能够强大到完全无 视社会评价。而这种协调关系是由这个人的亲情、爱情、友情、收入、职业、地位及名誉等综合而成的。前三项是私域的情感世界,后四项则是社会公共领域所能提 供给人的回报。公共领域回报丰厚往往有助于健康的私域生活,但不是决定性的;良性丰满的私域生活通常才是人最坚固的心灵堡垒。
迄今为止 的报道,称郑民生性格内向,以及具有未婚(且恋爱多次失败)、低收入、无房、失业……等几乎所有被一般社会评价视为“失败者”的生活特征。尤其是失业之 后,他没法像那些社会保障完备的国家中的失业者那样,可以依靠救济金过上一个有基本尊严的生活。再加上感情失败的打击、家人的不满以及势利的社会观念都给 他的心灵以重压。
可见,郑民生无论在私域生活,还是社会公共领域所能得到的回报,都未能令他满意——尤其是这种不满在他看来具有相当充分的理由。
同时, 内向型性格的脆弱性也导致他无法从反观自身中,获得一种俯视自己生存状态的认知能力。尤其是个人能力的自我认知与社会回报之间的巨大落差,使得他产生严重 的弱者的不平,导致他挣扎的自卑与自负的愤懑。生活中几乎全方位的挫折也就撼动甚至无情地摧毁了他的生活根基。
随之而来 的反社会心理,终于导致他去屠杀毫无防卫能力、比他更弱的小学生。而他似乎遗忘了,正是他的这一恶行给这个他憎恨的社会雪上加霜,其结果使它更加暴戾,更 加血腥,更加丑恶。
郑民生事件正是在这样一个社会背景下奋斗与挣扎、昂扬与沉沦、生存与毁灭。
然而,世间终无玉宇澄清万恶消灭的理想社会。在 一个因转型而混乱的时代,即使有黑暗,每个人依然可能建立使自己幸福的价值观、伦理观,建立正确的自我认知与认识社会的能力。
在如此暴 戾的社会,人人都有责任反省:如果我憎恶这个社会中的恶,那么我为消除其恶、增进其善做过什么?
“这个世界会好吗?”这个来自梁漱溟先生的世纪之 问,如果不是针对每一位国人,至少也应针对绝大部分国人:我们尽力了吗?
(全文完。稿件来源:新世纪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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